秦时明月 聂卫 子是天涯-7
第七章
昨夜两人都饮了太多酒，盖聂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原本属于卫庄的那张床榻上，而卫庄却不在屋内，他坐起身，看见原本那柄放在角落的鲨齿已经不见了踪迹。
到底是什么时候卫庄给自己下的药，果然是自己太放松了么……
他重新躺回床上，他喝多了，梦到了鬼谷，梦到那个任性妄为却又愿意真心喊自己一声师哥的小庄。
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离开鬼谷，认识荆轲，效忠嬴政，得到了朋友，得到了众人的仰望却最终失去了那个小庄。
时到今日，自己不管如何做都无法重新得到他的信任了……
盖聂忍不住苦笑。
到底是错在哪里……
卫庄来到一处山林，天上飞来一只白色的鸟儿落在自己肩头。跟着白凤出现在自己身后。
“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
“已经通知到了。”
“很好，那么走吧。”
白凤有些惊讶卫庄会如此心急，何况现在他不要说解掉身上的毒，即便是外伤都没有完全愈合。但是他不想让卫庄知道自己会有些担心他只道“你确定李斯能说服嬴政？”
卫庄犹如往日那般藐视一切的冷笑道“聪明人懂得什么才是真正值得争取的利益。”
白凤不知道卫庄到底在盘算什么，他始终没有战胜过这个男人，即便现在他失去了内力，却也知道自己杀了不了他，或许不知何时开始那只自由的鸟已经习惯了被人养在笼中，即便打开笼子他也不愿意在翱翔天空。
而此时的秦国王都内宫中，嬴政面对李斯带来的消息恨不得拔剑当场杀了自己的这个所谓身边第一谋臣。
“你让寡人与一个想要取我性命的人合作？”
李斯昨夜又见到了那个让他恐惧的黑影之人，他带来了流沙想要与帝国合作的消息，但是卫庄要求必须亲自跟嬴政见面，作为诚意送上的竟然是阴阳家星魂的尸体。
这是诚意？阴阳家是帝国的爪牙，你拔了帝国的利牙竟说是诚意，这个是对自己威胁还是……
“他说他愿意以一个足以摧毁帝国的秘密来交换这次合作。”
嬴政听闻此，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摧毁我的帝国，你一个流沙可以做得到？
嬴政暴怒道“看来李斯你……”
李斯内心惊觉不妙，嬴政对自己起了杀心。
“陛下，卫庄是盖聂的师弟，实力不分上下，陛下可以想一下盖聂，若是他要想对陛下不利是否需要费尽周折的来要求面见陛下。”
嬴政听闻此果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李斯总算长舒一口。看来事情办成了……
他不是没有担忧，也想到卫庄这次要求见嬴政可能存有杀心，但是比起自己的性命嬴政的性命也变得无关紧要。皇帝可以死，因为他可以协助嬴政一统六国建立起这庞大的帝国便可以再扶持一位新帝来继承，到时候他依旧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或许说如果嬴政死了，自己可以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权利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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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江湖传来流沙与嬴政合作的消息，卫庄代替章邯成了影密卫的首领，他取得了嬴政的信任成为了可以左右嬴政生死的人。
当消息传入墨家时，盖聂不小心掉落了手中的茶杯。在墨家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中盖聂退出了屋子，他只说他想出去走走。
而在盖聂离开后墨家的人都没有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自然是相信盖聂的，卫庄与墨家有仇但也算有恩，本以为以后与流沙便是两不相欠如今却得知这样的消息，他们不了解卫庄，只是觉得刚才盖聂的样子似乎是真的被自己这个师弟伤了。
端木蓉看出了盖聂的悲伤，跟在盖聂的身后一起出了屋子。
“盖先生可是要去找他？”她醒后听班大师说过，盗跖曾经受伤生命垂危，当时托付盖聂，而盖聂却说他欠的是墨家，所以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墨家。
她怎会不懂，盖聂是在逃避自己对他的感情。而他的心里早就被一个人填满，自己自始至终没有机会进入。
“嗯，抱歉，这段时间天明要麻烦墨家诸位了。”
“这个自然，不用盖先生说小高也会好好照顾天明那孩子的。”这是觉得自己有去无回托孤给墨家么？端木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心痛。
“盖先生，你的决定没有人可以阻止，只是莫要忘记照顾天明是你曾经答应荆轲的，不是小高更不是墨家……”
所以即便如此也请你活着回来……
盖聂告别端木蓉便去找了张良询问一些他并不知道的情报，而张良也没有隐瞒什么，他隐约知道卫庄在做一件不要命的事情却帮不上什么忙更是无力阻止，这天下能对抗盖聂的只有卫庄，眼下能帮助卫庄的也只有盖聂，所以为了朋友他也要让盖聂得知真相。
盖聂一边琢磨着张良告诉他的有关东皇太一的情报一边回忆当时韩非入狱前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嬴政得知韩非死讯后的暴怒到最后的不了了之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张良的别苑，老者在清扫着门口的落叶，现在都已经入秋了。
老者抬头看到盖聂，哼哼啊啊两声，里面屋门打开，一瞬间盖聂以为那些江湖留言都是假的，真的卫庄一直都在这里修养，可是看清走出的是赤练后他难掩失望之情。
“呵呵，稀客啊，盖先生来这里做什么？”赤练依靠着屋墙，双手环胸问道。
“他为何会这么做。”赤练一直追随卫庄左右从未离开，现在卫庄人在秦宫，赤练却在这里。
“我能理解他的选择却第一次无法追随他的决定。”赤练抬起头看着一片片如火的枫叶，像是那年将军府的大火一样艳丽。
盖聂听张良说过，赤练原是韩国公主，名为红莲。
是卫庄救了她，却也注定一生会负了她。
赤练突然对着盖聂出手，盖聂现在就算被人突袭以赤练的功夫他也可以轻松躲开，几招过后赤练见自己根本无法伤及盖聂分毫也便停止了攻击。
后又问道“你可还记得我手中这剑？”
他当然记得……从第一次见到赤练用这剑时他便认了出了，是当时为救小庄而死的姑娘之剑。
他杀了那姑娘，最后把剑送回了韩国。
“他到底为何这么做？”盖聂不想多说什么，既然遇到赤练他只是想要寻找他要的答案。
“我凭什么告诉你？”赤练对于盖聂没有什么好感，她讨厌盖聂这种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样子。
“那在下也只能得罪了。”赤练跟随卫庄多年，知道的肯定不少，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便没有打算放过。说着将剑气聚齐与手中木剑。
赤练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讨厌的人，知道盖聂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怕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原来你还真的会在乎你的师弟？
赤练嘴角露出媚笑收起链蛇软剑，看向屋内道“请吧。”
赤练站在窗前，盖聂站在门口，赤练道“来自那个被你杀死的女人承诺，一命换一命……”
盖聂真的不懂了，那女人是去救卫庄的，何来一命换一命，自己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杀小庄。
“当年卫庄大人随哥哥入秦，虽说心知此行凶多吉少，但是韩非，我那个笨蛋哥哥也曾多加阻拦说不需要卫庄陪同，但是他总是放不下哥哥的，执意同往，哥哥没有办法也就答应了。临行前他曾跟我说过，他的师哥在秦国，此去或许不能让嬴政放弃攻韩，但是应该无性命之忧。”
纵使自己背叛鬼谷小庄还相信着自己，可是这份最后的信任却被自己亲手抹杀。
“紫女姐姐放心不下一直尾随跟着潜入了咸阳，她每日打探着秦宫的消息，直到得知哥哥入狱，卫庄大人被囚。她便料想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便连夜派人送信给我让我准备死侍给她，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赤练突然回过头，恶狠狠的等着盖聂，眼中的恨意仿佛回到数年前卫庄离开噬牙狱时看自己的一模一样。
“哥哥死了，她最后只能救出卫庄大人一人。”
“我从未想过要杀小庄，如果嬴政想要对小庄动手我也会阻拦的。”
“你以为紫女姐姐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卫庄大人的命？呵呵，盖聂，原来从头到尾你都不懂他，枉你还说要帮他。”
盖聂眉头皱起，问道“什么意思？”
“你觉得他会接受一个女人为他而死？即便紫女姐姐是为了救他而死，而他的自尊心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紫女姐姐最后要他遵守的承诺便是以自己的命换杀死韩非凶手的命。”
一命换一命，紫女要的是卫庄以完成承诺为由活下去，不需要愧疚什么，这就是一笔交易，卫庄必须完成的交易。
说到底师哥真的没有懂过你……
“那他去秦宫是为了杀嬴政？”盖聂继续问道。
“不，他是为了保护嬴政，不然嬴政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身边？”
“为何？”
赤练摇摇头，她也不知为何，进入阴阳家腹地与阴阳家交手杀星魂这样凶险的事情他宁愿一人去都不愿意让他们去帮忙，卫庄有太多的骄傲，这份骄傲太重，即便背负的太累他也不肯放下。即便是为了保护我们，也不愿意对我们说。
赤练已经说了很多，剩下的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怕是她真的不知，盖聂此刻确定他懂得卫庄的想法，以往的不懂，但是现在的他却很清楚。
卫庄在尽力保护赤练，不让她进入危局，这也是他最后能为韩非做的。
待续……
保护赤练是为了韩非，为韩非报仇是为了紫女更是为了自己。
所以说卫庄其实是个死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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