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 聂卫 子是天涯-3

第三章


盖聂回到墨家找到了高渐离,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些日子,若有急事可找儒家张良便匆匆赶回了张良的别院。

老者正在门口的菜地浇水没有留意到盖聂的到来,而他走到卫庄门前时正巧遇到正要出门的赤练,赤练先是一愣,后又笑道“盖大侠是来给我们大人收尸的么。”

盖聂没有理会她的讽刺之语,这时屋内的卫庄竟会难得的到为盖聂解围道“赶紧去把我吩咐你的事情做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赤练听闻此也只得作罢轻功飞出院落去筹备她的事情。


赤练有办法救端木姑娘或许也有办法救卫庄,盖聂没有再多想,他知道小庄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进屋后他看到卫庄正在看竹简,靠着矮凳身上盖着薄被,斜坐在桌前,他绕过矮桌,来到卫庄身边坐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目养神,耳边是卫庄不时滑动竹简的声音。

昨夜他一直守着卫庄,天色见亮他便赶回墨家之处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确实是有些乏累了。

只是闭目片刻突又想起什么,起身离开。

卫庄没有理会自己师哥的举动,继续看他的竹简,在他看来,盖聂现在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身边多了护卫罢了,反正不会妨碍到自己的计划那么也就不用多加理会。


盖聂找到门口刚刚给菜园浇完水的老人对他道自己是张良派来做护卫的,也顺便帮着老者伺候卫庄,老者没有多疑,他第一次给卫庄送药时看到卫庄身上的伤口便隐约猜到了什么,况且此处算是隐秘若没有张良先生的指引也不好找到的。

老者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盖聂的身份便准备去给卫庄煎药却又被盖聂拦下。

“老先生夜里睡在何处?”

老者指指不远处的厨房,比划了着什么,说着便领着盖聂进去看,盖聂这才发现厨房里的那扇破门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有一个隔间,是老者的卧房。

“劳烦老先生帮我整理一套被褥出来送到卫庄房内,药我来煎吧。”

老者点点头,有些放心不下把药交给新来的人煎,盖聂看出来了老者的顾虑,又道“先生若是有空去山下买只鸡回来吧,喝点鸡汤滋补对伤患总是好的。”老者看着盖聂,不用再多做怀疑,心想他并非第一次来了,昨日来过的。不然今早又是谁给卫庄大人做的早饭,以此人的功夫可以来不让人知,真的要杀了我跟一身伤的卫庄大人怕用不着这么麻烦,想着也便应了下来。


盖聂再次回到卫庄房间的时候卫庄已经放下手中的竹简,单手撑颅小酣了起来,自从受伤重创后他每日都觉得很累。

盖聂看到这样安静毫无防备的卫庄不觉得摇头轻笑,端着药碗放轻步子走到卫庄身边。

即便受了伤,卫庄也不会有人靠自己这么近了还无从查觉。闭目道“你真觉得以我现在的伤势喝这些东西会有用?”

盖聂把药碗放在桌上,坐下扶着卫庄坐直身子,手不自觉的拦住卫庄的药,将药碗端到卫庄嘴边回道“对毒无用,但是对刀伤有益,好过你现在连鲨齿都无法挥舞。”

既然有伤在身卫庄也不算真的让盖聂喂自己喝药,轻哼一声自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发泄一般的将药碗丢在桌上。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盖聂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卫庄,而卫庄也再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对于卫庄来说白来的佣人没有理由不用,更何况以自身现在的状况若是阴阳家找上门来自己也毫无反抗之力,但是有盖聂在身边就不同了。


阴阳家……

这次自己干掉星魂换取来的情报却也让自己伤成这样,前之日白凤带来消息说赤练已经找到了解毒方法正在赶来的路上,那么很快自己应该就可以施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盖聂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卫庄已经举棋很久未落,表情似有所思便想到跟今早遇到的白凤有关,白凤来的时候卫庄没有让盖聂避开,或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坏消息。

找到解毒之法了……那自己师弟怕是安稳不了几日了……


“休息吧,我去看看午饭。”


盖聂知道现在卫庄已经无心与自己对弈眼前棋局,也知道自己师弟不会甘心认输,只得作罢寻个理由放弃眼前棋局。

“师哥是怕输?”


盖聂站起身背过身去,走到门口方才轻声回道“嗯,我怕我最后连你都要输掉。”


谁料盖聂刚出门便看到门外张良垂首作揖,盖聂对来者点头示意便让开门请张良进来。


张良入门口便关上了房门,不知在屋内与卫庄商量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盖聂做好午饭在卫庄门外轻轻叩门,屋内人让进后他才开门而入,手上端着刚刚做好的吃食,却看见桌案前,卫庄裸着上身,上衣半脱下于腰间张良正拿拿着占有白酒的擦布给卫庄轻拭肩上渗出血珠的伤口。卫庄周身的外伤便是此处这个最深,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其他的地方都已结痂开始脱落,却独独这出愈合都是问题,还伤口经常会反复裂开。这个这个是好友之间在普通不过的举动,何况卫庄有伤在身,伤口裂口不方便一人处理,身边有个能用的人那自然不要浪费。

张良其实也没有多想什么,卫庄刚才扯动了伤口自己见他额头冒出冷汗便想到可能是伤口撕裂,脱衣一看却是如此。可这盖聂的表情……

“张良先生一起吧。”盖聂表面没有说什么,但是这表情让张良觉得这饭里会不会给自己下毒?

早先合纵连横之时自己就看出盖聂对这个伤过自己的师弟爱护简直超出师门同谊,他也想过卫庄斩断渊虹,盖聂竟然可以既往不咎也真是识大局,可是现在看来……

不过说来,要不要杀气这么重,要是自己跟他说卫庄初伤之时自己还帮他洗过身是不是会真的要当场斩了自己。


张良没有拒绝盖聂要留自己吃饭的用意,管他是真的好意还是客套之言呢。帮卫庄换上新的纱布,系好束腰,二人一起入座,盖聂已经将饭食摆放在高桌上。菜食比较清淡,想来是盖聂顾忌卫庄的伤势,只是他看见桌见有一壶鸡汤,盖聂帮卫庄添舀过几次。他不是不知趣的人,懂得那是特意给卫庄做来补身的,他只喝了一碗便没有再去添,而盖聂自始至终没有动过那壶鸡汤。


饭毕后卫庄挥手示意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他可以走了,张良只道,要是人一直这么伤着或许也不错,换做往日大概不会是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而是简单一个“滚”字了。


卫庄回到自己的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竹简看是翻看,盖聂收拾好桌上的碗筷送去厨房却看到张良正蹲在菜园子那边假借看菜等着自己。


“张良先生是有事找在下。”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的口吻。

“今日是卫庄兄让在下过来的。”

“何事?”

“他给了我流沙之间传递信息所用的信物,此物他在的时候只是下面人别认身份的物件罢了,但是……”如果卫庄死了,流沙便是他张良的……

“他为何会将辛苦建立的流沙托福给你?”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全。

“盖先生,我不清楚当年的事情算对于你是什么的地位,但是对于卫庄来说,你最大的错误便是眼睁睁看着韩非死了。”

盖聂沉默不语,他看见张良的眼神与以往那个谦谦公子不同,没有让日的温软如玉,而是一种不同今日天色的冰寒。

“我只是想要保住小庄。”

“然后看他今日变成这般?”

盖聂不知如何辩解,即便他认为自己当日所为没有错但是今日小庄会这样一切的根源却是当时韩非之死。

“赤练不是大夫,她能做的只是以毒攻毒,以一种更甚的毒去压制卫庄兄现在体内的毒。”


盖聂目送张良离开,返回卫庄屋子时卫庄正在新的竹片上拿着小刀刻字,看到自己进来了将竹片收与桌上竹简下,想来内容并不想让盖聂看到。


“能有多久时间?”盖聂不想知道卫庄在写什么,他清楚自己师弟的性格若是想让自己知道他会说。

“半年,至多三季。”呵呵,为了韩非的仇,即便剩下不足一年的生命也要完成。

“没有其他方法了?”

卫庄拿起桌上的酒,他本不嗜酒,但是这次受伤后他便爱上了酒的味道,那股味道可以麻痹自己身上的痛。

“师哥,你当我是什么人?如果我知道有其他的方法我会不用?”

“我能做些什么?”

“回你的墨家,继续当你的救世主,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小庄,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你去送死?我宁愿你此生再不能用内力就这么当一个普通人。”

“师哥,你忘记你入鬼谷第一天说的话么?而我说的跟你同样的话。现在你却要让我当一个废物?”


机关城内你说我什么都不肯舍弃,那么你呢……

你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你自己……那么你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盖聂长叹一声,小庄的性格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


他唤来老者端来两坛酒,落座卫庄对面,只道“那你我今日对饮一次可好,当年在谷内没有,出谷后我们……”

卫庄给自己酒盅倒满酒,仰头饮尽。


盖聂见卫庄这么着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卫庄再度添上,两人就这么不言不语的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什么都没有说,大概月升之时,屋外鸣虫低语。卫庄突然起身道“盖聂,我唯独不能容忍的是当年你弃我如子,我可以跟你对弈而输,却不能连与你对弈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那棋子。”说着打翻了一旁棋桌上的棋盘,满盘棋子落地。

他见盖聂没有说话继续道“玄虎比试你仁义而败,明明还有三年之期,你却逃走?你当真我不知道为何么?”


盖聂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卫庄总有一日会明白,他也清楚卫庄明白的那日他的自尊是不会接受跟原谅自己的。


“我就弱到你那么笃定会赢的了我?”


盖聂为自己再倒满酒,却没有喝,只是看着酒水在杯中映出今夜的月色,开口道“当年并非我一人决意离开,是师父……不然你认为我会离的开鬼谷?难道你真的以为师父对于你数次偷溜出谷全然不知?”


鬼谷的这盘棋,我们都输了……

不光我们二人输了,怕是师父也输了……


待续……


张良跟卫庄真的没啥,我发誓。

大学时候有个男同学胳膊骨折,当时跟他一屋的哥们对于伤员那个男生的照顾都是小号的时候帮他开拉链从后面帮他提着腰带,大号一个人没法脱裤子提裤子什么的据说都是他室友进去厕所帮他脱了裤子穿裤子==///洗澡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进去,那哥们先给伤号洗完自己再洗。不要怀疑我为何知道的这么多,我们学校当时加上读博的华人总共不到50个,宿舍又是男女同住,一批入校的基本上什么都说,包括谁的得了痔疮坐姿奇葩……

所以男人之间的友谊简直霸气的不能直视。

另外说明日约了盆友会出去浪一下,如果我今晚能写完第六章那么明日出门前就更新第四章上来,要是没写完就后天更新。

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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